鼠疫与麻风病

#医学人文   孙轶飞
传染病的侵袭往往影响了一个国家、一代王朝的命运  

查士丁尼鼠疫

这场瘟疫是从埃及开始的,可能是老鼠藏在商船的货仓里,把瘟疫一路从北非传播到了大半个欧洲。事实上,查士丁尼鼠疫可以被看成是一次全球性的鼠疫流行,与此同时的中国也正被鼠疫折磨着,这就是汉末三国时期的那场大鼠疫,中国的人口下降到了历史的最低点。这场鼠疫让已经病入膏肓的大汉王朝雪上加霜,并最终消失在了历史之中。

麻风病

各种传染病肆虐中世纪的欧洲,其中就包括麻风病,13世纪的时候每200个欧洲人里就有1个是麻风病人。

麻风病虽然不会让人很快死亡,但是时常让人感到比死亡还要恐怖。它会让人严重的毁容,会让骨骼退化,会让肢体残缺,这都让人望而生畏,于是社会习俗和法律都开始敌视麻风病人,尽管各个地区的措施各不相同,但是目的却是一致的,那就是彻底地把麻风病人和整个社会隔绝开来。

医院的雏形

在十字军东征期间,有那么一群人意志坚定、信仰虔诚,他们成了东征的中坚力量,这群人成立了自己的组织,叫做骑士团。其中有一个重要的骑士团叫做医院骑士团(Knights Hospitaller,源自拉丁文hospes,意思是客人或者外国人),在东征的路上,他们修建了许多供十字军战士休息的建筑。

开始这些建筑并没有提供医疗服务,但后来修士和修女对需要帮助的人进行治疗,他们进行基本的健康护理,并提供饮食以及休息的地方,这样的地方就逐渐成为了医院(Hospital)的雏形。医院骑士团建立了很多这样的机构建,为医学的发展真是做了件大好事。

放血疗法

进入了中世纪之后,古罗马的盖伦医生成为了医学领域中不可撼动,甚至根本不可被怀疑的权威。他的著作成为了医生的教材,而他所最钟爱的治疗方法也就成为了最流行的手段,这就是放血疗法。

在不断进行的放血治疗过程中,治疗者也在不断的改进自己的工具,最后他们发明了一种折叠小刀,锋利的刀刃非常利于切开静脉,而且便于携带。这种小刀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叶刀,它是如此的出名,以至于直到现在,人们都把它当成了外科学乃至医学的象征。一本权威的医学期刊就叫做《柳叶刀》(Lancet)。但是,了解了它的由来之后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,它和手术刀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东西。当然,如果我们把静脉切开也看做是一种小手术的话,那么柳叶刀也可以被当成是手术刀遥远的祖先。

谁来负责放血疗法

说完了放血疗法中使用的器械,我们不由得想问,是谁在干这件事?这是一项医疗活动,那么是当时的医生在给患者进行放血么?不是。中世纪的医生们都沉醉在医学权威的经典著作里,他们逐字逐句阅读经典,在理论上进行各种缜密的思辨,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屑于动手在患者身上进行实际操作,因为在他们看来那是低贱的活动。

那么,在那漫长的年代里,既然医生不愿意动手,究竟是谁在从事包括放血、浅表肿物切除和脓肿切开引流这样的小手术呢?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,这个职业当然要经常使用刀子,而且经常在人身上使用刀子,符合这个特点的职业并不多,没错,正是理发师。在中世纪里,理发师和外科医生可以被看做是一个职业,事实上他们的同业公会就叫做“理发师与外科医师协会”。

除了给人剃掉毛发之外,当时的理发师还要承担起简单小手术的业务,从事这项工作的理发师为了让客户们清楚地看见自己的业务范围,就会在自己的门前挂上一个独特的标志。这个标志我们也不陌生,它是一个可以滚动的彩色圆柱,上面有三种颜色。红色代表动脉,蓝色代表静脉,白色代表绷带。放血时病人的手中会紧握一根木棍,好让血液尽快流出,这正是圆柱这个外形的由来。多年之后,理发师和外科医生分成了两个不同的职业,这个与治疗相关的标志却被理发师们留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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